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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渾渾噩噩之中醒來,竟沒覺得什麼是留念的。
D來的時候,窗外有兩棵銀杏樹,一棵黃了,另一棵還在綠。但D走的時候似乎也帶走了另一棵的綠。我在她坐在出租車上去往機場的時候渾渾噩噩地醒來,竟覺得我們長成了六十歲以後的樣子,在無聊的早報裡翻閱一篇少時偶像病危的新聞報道。
有一天去了人多的地方,回來以後我說,怎麼辦,今天擦肩了好多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的人。D後來說了什麼我記不清了,只知道任憑誰再給我複述這些,道理我都懂,就是做不到。如果你剛結識了一個十日之後便要離開的人,你還願意花比十日還要長的感情善待他嗎?不會,因為承受不起相見無期的落寞。
要是我說會,那大抵是一個還在掙扎的無所謂的我。
接機那日擦肩無數重逢,有時候一張輪椅推出來就是我們想要的溫度。
這還是一個預知別離的場合。就如我提前知道了不會游泳的我往海裡走去頭也不回肯定會死,所以很早以前就決定不再靠近海,只在癱瘓的午後注視著電腦桌面的靛藍發呆。我連賭注都放棄了。
我在渾渾噩噩之中醒來,我的悲觀主義一病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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